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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活动
缘文化

醉 话

发布日期:2008-10-14 浏览次数:21978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家住的市镇上,不过三四百户,人也只千把,酿酒的槽坊竟有五家之多,而且规模很大,每家都养上一群拉石磨的骡马,雇佣的酒把子、工人,少的七八个,多的十几二十,自作曲造酒,远销到百里之外的泰州、扬州、镇江以至千里之外的上海,还卖门市。这个市镇叫高家沟或称高沟。据说,高沟大曲不下于远近闻名的洋河,也是驰誉南北的好酒。

大概是酒的出产地吧,镇上吃酒成风,狂饮滥吃的人真多,小酒馆里,哪天哪晚不是划拳闹酒热轰轰的。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在刚刚记事的时候,就常常看到醉鬼疯子在大街上吵闹打架。一年清明节那天,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一个会唱大戏的扮过杨贵妃的叔父,就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倒在家屋后面青青的麦田里。

在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意识中,高沟的男子汉一向以善饮自豪:不会喝酒,还算得上高沟的人?

镇上不少人靠槽坊吃饭。有的在槽坊里做事;有的家里养猪,每天要到坊里去买酒糟;好些穷人家的孩子每天要到槽坊后门口去捡煤渣;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爸爸和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爷爷皆在槽坊里当伙计,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爸爸在槽坊公兴字号,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爷爷在东槽坊涌泉字号。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一家二十几张嘴,就靠他们拿的微溥的工薪,好的时候吃三顿,不好的时候吃两顿。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八岁才上小学。只上了一年,便跳了一级,升到了三年级。

一个星期天,午饭过后,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聚会在已经十五岁的个子高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一头的唐小和尚家里。在吵嚷中,唐小和尚发起,到河西去,打香椿头吃!他一出口,大家一齐说“好!”于是,一共六个人一溜烟奔到六塘河大王庙前面的码头,上了摆渡船。到了河西岸,见到田头屋后的香椿树,会爬树的就上了树,把香椿头一把一把地摘下来,朝下面扔;在下面的,就朝衣袋里装。不一会儿,几个人的口袋里塞得满满鼓鼓的。

幸好没被树主看见,六个人又一溜烟地奔上摆渡船,回到河东唐小和尚家里。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去买千张子(百叶)!”唐小和尚对着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说,“你去搞酒!”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去搞酒?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瞪着他发愣。

“装孬种!”唐小和尚使用了激将法。

“好吧!”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奔到北后街么兴槽坊。真巧!柜台上一个人没有。朝院子里看看,两个人在那里说话。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明白:心不要慌,手脚要快。没有装好瓶的,就拿柜台角上的空瓶子现装。说时迟,那时快,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赶紧一手抓过一只空瓶,一手拉开酒缸盖子,眼瞟着外面,手把瓶子按到酒缸里,咕噜咕噜的几下,元干大曲装满了一瓶。于是,朝长大褂下面一掩,把酒缸盖子拉上,拔脚快步出了么兴槽坊的大门,三步当两步走,飞也似地回到了唐小和尚家里。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将香气窜溢的满满一瓶大曲酒,放在小方桌上,眼光直射到唐小和尚的团胖脸上:“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孬种吗?”

唐小和尚和其他几个家伙一齐竖起大拇指:“算你能干!”

唐小和尚的妈妈是个好酒贪杯的女人。她早把香椿豆和千张子用酱油醋拌好,她把酒瓶上的荷叶塞一拔,随手斟了满满一杯,倒下了喉咙。

“好酒!”她挟了一筷子香椿豆拌千张子放到嘴里,走了。

六个八九岁、十几岁的小家伙,除了唐小和尚,吃酒,都是大姑娘坐桥头一回,又喜又怕。

一口一杯,好汉!两口三口一杯,孬种!

唐小和尚是公认的司令官,他发了命令。

小屋子里吵吵闹闹,杯子碰杯子,你不让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不饶你,你是好种,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是好汉,你是武松,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是赵子龙;……一瓶大曲,不过两斤!六个人平摊,一个人不过五六杯;而且,唐奶奶已经吃掉了一杯。

脸红,有什么关系,头晕,算得什么!

天黑了,点了美孚油灯。

醉了没有?

没有!

“谁说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醉了?”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都没有醉!”

唐小和尚叫大家一同发誓:明天,不许哪个告诉老师,说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偷人家的香椿豆,吃酒。谁去告诉,谁就是婊子养的!

到东岳庙看打拳去!

兔子一般,十二条腿甩起来直奔东大街棚栏口。到了那里,打拳已经开始,看拳的比打拳的人多得多,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几个人小,伸头抗肩,钻了进去。弹腿、对子拳、耍单刀,都有,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看得有精有神。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先是站着看,后来觉得头越来越晕,便坐在地上,再过一会儿,便躺倒下来了。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听到有人叫着:“回家了!回家了!”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则仍旧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躺在红袍绿袄的泥菩萨面前。

镇上有敲梆子打更的。在迷迷糊糊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打了三更;再过一阵,又听见外面大街上有敲锣声,叫喊声,在石板路上奔跑的脚步声……

好几个人提着马灯,冲进庙堂佛殿,是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小叔叔的声音:“在这里!是他!”

不知是两个人、三个人把仍旧睡得死死的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连拖带抱又夯又拉,从泥菩萨面前的地上弄起来,背到家里。放到床上。真睡得死!直到了这个时候,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还没有醒过来。妈妈吓坏了,以为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真的要死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号哭起来。

“是什么鬼人害得他喝那么多酒!”

“看!醉成这个样子!”

奶奶也哭了,哭得比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妈妈更厉害。她边哭边贬派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爸爸妈妈。

“你们做什么的?让一个八九岁的娃娃喝高粮大曲!你们喝猫尿狗尿不怕醉,他才九岁呀!……才九岁呀!让一个九岁的娃娃喝醉酒!……”

小叔叔去敲店门买来了山楂糕和一瓶酸醋。

七手八脚的,将酸醋朝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嘴巴里灌,将山楂糕朝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嘴巴里塞。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醒了酒,张开了眼睛。

一半是山楂糕的作用,另一半起作用的是奶奶和妈妈的号哭声与眼泪。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明白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是喝醉了酒。

第二天,星期一照常上课。

胸口发闷,里外不舒服,只好强打精神,装着若无其事。唐小和尚也醉得一塌糊涂,吃的香椿豆、千张子全从肚子里吐了出来。

大家真的守口如瓶,没告诉老师。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胸口里难受了好几天。奶奶和妈妈都一再说,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自己也发了誓:此后,再也不吃酒了,吃,再也不吃醉了。

十四岁那年夏天,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小学毕业,考取了江苏省立第八师范。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深知家境贫寒,出外上学不易,下决心好好地把四年师范上完,毕了业,可以谋个小学教员当当,一个月有二十几元的工薪,生活过得去;不算出人头地,也算得上有知识的体面人物。

谁知事不由己。那年,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才十五岁,对于学生掀起学潮,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同情、赞成,但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并没有参与殴打校长,可学校竟把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也开除了。

只好回到家里。开头不声不响,后来只好实说:“被开除了。”爸爸慨叹、气愤不解,点着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脑袋:“不要再做洋梦了!”

“少说几句!咋儿,他哭了一夜!”妈妈把爸爸推开。

爸爸回过头来:“明儿个,到东槽坊站柜台去!”

听了,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全身凉了半截。

这怎能怨爸爸无情,只能怪自己的命运不好。

发誓不吃酒,却落到了酒坛子里。当小学徒,站柜台,卖酒,成天离不开酒。看到的是酒,闻到的酒,睡觉睡在酒缸酒坛酒瓮之间的床铺上;一天三顿,顿顿有酒,帐房先生无酒不吃饭,连早饭吃粥,他也要喝三杯酒,午饭、晚饭不用说,老掌柜的、小掌柜的、酒师傅皆是海量,每顿都得有酒有肴。他们喝酒,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这个小学徒得替他们把壶斟酒,他们酒没吃好,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就不能吃饭、离座。

“你也来两杯!”

酒师傅是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表叔,姓许,高大的汉子,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招华工,他应招去了法国,在马赛港当搬运工,干了八年才回来。他叫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来两杯,老掌柜、小掌柜的也没说不许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吃,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便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斟上。这样,就又跟酒结上了缘,时常来上两杯三杯。不能酒醉这一条,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把得很严很牢,一到觉得脸有点儿发烧,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就再也不吃下去了。

六十年风水轮流转。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竟然又得了时,借了本家哥哥的初中毕业证出外赶考,小学徒变成了高中生,进而上了大学。抗日战争爆发之后,又作为一个青年作家,到皖南参加了新四军,着上了戎装,成为一个军人,干的是宣传、文艺工作,有时候,还演演戏。

这个新四军,很不寻常。

大官小官一样,一律灰布军装、小皮带,打绑腿布。上下左右之间,讲平等,讲友爱,工作认真,学习空气浓厚。部队也有个好吃酒、闹酒的风气,逢年过节,或者打了胜仗,少不了吃一顿欢喜酒。

1939年元旦,军政治部宣教部派一个工作检查团到前方三支队和老一团去检查工作,叫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当团长,同时配合战地服务团的慰问演出工作。

下晚,元旦聚餐会在住地一家大客厅里举行。摆得有三十几桌酒菜,大家欢欢喜喜,济济一堂。

没有想到。酒过三巡之后,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这个代表团团长,竟成了闹酒敬酒的目标。先是主人三支队司令谭震林敬一杯,他一口喝了,亮亮杯底(事后知道他杯子里是白开水!)。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能不干?再是主人一支队的副司令兼一团团长傅秋涛到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桌子跟前敬一杯,他倒的是高粮白酒,一口下肚。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当然不能不干。好家伙!这个站起来,端起满满的杯子,说代表司令部敬一杯,那个紧跟着站起来,代表政治部敬一杯;这个代表……那个代表,……连续不断地一杯接一杯,大约不下十几杯之多,咕噜咕噜地倒下了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肚子。头能不晕?脸能不红?二十年前醉酒的戏,竟在这里重演!散了席,朝住宿的地方走去,脚下没了根,摇摇晃晃,歪歪倒倒。来了个矮矮胖胖的段洛夫,一只手扶着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肩膀,一只手托着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腰,像跳交际舞似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阁下翻译的?……伟大!了不起!”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一边摇摇摆摆地拖着他走,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伟大的不是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是保尔?”他说。

“保尔伟大,你也伟大!”

“你醉了!”

“没有!没有!”

“哈哈哈哈!”

到了住处,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一头倒在稻草铺上,呼呼地睡了。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这个人,九岁那年,二十九岁这年,一样,酒醉之后,不像文学家评论家孔罗荪,酒醉了,满面是笑;也不像明星赵丹,酒醉了,嚎啕大哭;更不像酒后无德的那路人,吵吵闹闹,打打骂骂,有的还冲到大街上,看见姑娘们就上前搂抱……而是像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那个叔父,不声不响,像死了似地呼呼大睡。

也像九岁那年那回醉倒那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好几个人奔到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躺着的地方,一看见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就你拉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推,把半醉半醉的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朝外面拖拉。其中的一个朝着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说:“戏就要开幕了,你还在睡大觉!”

“你有角色,忘啦?”又一个说。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迷迷糊糊跟着他们奔到野外剧场的后台,这个帮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化装,安胡子,那个帮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换上剧中老铁匠的服装,跟着,就把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从后台推到前台。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似乎是醉了酒,朝台下一看,哎呀!一大片遮天蔽日的高高大大的白扬树林里,坐满了面前靠着刺刀闪闪发光的步枪的战士,少说也有两千四五百。

演的这部三幕话剧《繁昌之战》,是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参加执笔的。服务团人员不够,缺个演老头儿的,找到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扮演上场不多的老铁匠,在军部已经上演过好几场。今儿,又为繁昌前线的部队演出,事先早就告诉了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要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早点到场化装,而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却又被灌醉了,躺在住处,将演出的事情搁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就出了洋相。

台词,全被大曲酒淹没了,三句有两句说不出来,幕后有人提词,可是,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头还有点晕,耳朵也不灵,听不清楚,该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说话,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说不出来。怎么办?只好背向观众,朝布景片子后面喊叫:“提词声音大点!”

这是怎么回事?靠在台口看戏的一些人,看到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这个老铁匠怎么朝后台说起话来,于是,跟着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朝后台口喊叫,爆出了一阵哄然大笑。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看见那些哄然大笑的人们当中,有司令谭震林,有副司令兼团长傅秋涛,有服务团团长朱克清和段洛夫他们。

观众们都笑了,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觉得效果不错,心里挺高兴。

这场戏就这样在笑声中演完了。

回到后台,也是别人七手八脚地朝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脸上乱涂凡士林,帮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卸装、换衣服。

三天过后,在回军部的路上,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犯了愁。检查工作的任务完成了,几个人已经交谈过,汇总了情况,由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统一向宣教部汇报,这没问题;可是,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是团长,喝醉了酒,又误了上戏,……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心里不免忐忑不安,十五个吊桶打水,……项英副军长下过禁令:谁喝醉了,谁要受处分!这怎么办?

原地休息!在一个小山岭的转角地方,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要检查团的四个团员坐下来,把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在心里盘算好的两句话搬出来:

“回到军部,工作汇报有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了。”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正颜厉色地说下去,“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喝醉了酒,……”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不讲,不讲!”三个人知道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心中有病同声说。

一个人不声不响。

瞪着不声不响的那个,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板着脸下了咒语:“谁讲了谁是王八蛋!”

不声不响的那个也响了:“不讲!不讲!”

阿弥陀佛!

那时候,总算打小报告还未成风,没有敢当王八蛋,使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终于平安无事。

二十年醉两回。

人生难得几回醉,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却从此没再醉过。

孟德诗云:“航鹕吵怯槔肿钚鹿俜酵驹解忧?唯有杜康。”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有何忧?生活中,譬如谈情说爱,与朋友交往,也有不愉快时,但在部队中,在战地,觉得一醉的机会,并不容易。“一醉千愁解”,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也相信。酒醒来之后,还不是照样的愁么?醉,不过是醉朦胧中那一阵子罢了。所以,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纵有几多愁,也不曾向杜康先生去找寻解除之道。但是,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和杜康先生结下了不解之缘却一直持续未断。每逢友朋聚会、逢年过节,总是要吃上几杯,或茅台,或郎酒、特曲,或绍兴加饭,或洋河,或家乡高沟的桂花露。

经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建国以后,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一直将两回醉酒的痛苦和遭人嘲笑又误了事情的教训,牢记在心。任何人的敬酒,或者说激将法,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总是心中有数,最多吃到七成八成为止,所以只有几回半醉:头有点儿晕,晕得不厉害,有点儿迷迷糊糊,头脑还算清楚,走路,脚下发飘,但不是那等摇摇晃晃、歪歪倒倒。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觉得这个半醉的滋味最好,似醉非醉,可以未醉装醉,可以解忧解闷,也不妨照常上班,看看报,吃吃茶,打打瞌睡……

人世间的许多事情,确实是未醉那样装装糊涂的好。不知郑板桥的“难得糊涂”是不是这个意思。什么事情都那么清清楚楚认认真真,打破沙锅问到底,有时候还要仗义执言,当英雄好汉,结果如何?引来一堆黏在身上的麻烦,何苦来哉!酩酊大醉,醉如一摊泥,人事不懂,刮什么风,下什么雨,一概不知,哪会弄得事到临头不自由,吃了亏,挨了棒棒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行吗?不行!根据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的经验,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说,半醉比全无醉意和酩酊大醉要好。

烟,有害无益,不吸了,已戒绝了十五年了。

酒,多吃有害,少吃有益。

金沙城娱乐最新官方网站给自己定了戒条:

饮必止于半醉。

朋友们以为然否?

(吴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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